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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灾异疏宝祐三年 南宋 · 牟子才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○一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三一二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九一
臣尝读史,见前代灾异数见,所感虽不同,而所应亦有异。
然未有不趋于亡也。
按,汉建宁以后五十有二年,日食三十四,地震十,大水五,螟蝗四,星孛九,大雨雹三,大雨水二,大疫三,地裂、青蛇见御坐上、大风雨雷电、南宫灵台灾、侍中寺雌鸡化为雄、黑气堕于温德殿庭中、青蛇见于玉堂殿庭中、自六月雨至九月、自四月不雨至十月皆一。
夫春秋二百四十二年,古今灾异之频数,未有甚于此时也。
而究其所以然,则皆召于行事之实。
今五十二年之中,所见灾异乃反过之。
杨赐以为皇天垂谴告之象,蔡邕以为诸异皆亡国之怪,是岂无所感召而然耶?
夷考其时,有西邸卖官之事,有苑囿土木之役,有党人五属之禁,有阉尹专国之谋,有黄巾北宫之寇,有鲜卑寇边之扰,有奸雄窥鼎之谋。
此无他,其气皆属乎阴,其类皆缠乎阴。
属乎阴,则其气盘结于上下而不可解。
缠乎阴,则其类布满于上下而不能解。
故二气五行之流布,日月星辰之运行,风雨霜露之凝结,雷雹虹电之作止,山川草木之变化,遇之则为殃,为眚,为灾,为怪,为变异,为祅祲,捷乎如影响之于形声,盖有不期然而然者。
臣读史至此,未尝不扼腕痛恨于东汉之季年也。
今国家之證候,不幸而类此。
盖自贵德贱货之风不见于上,而天下率以进奉一说为博富贵利达之具。
自茅茨土阶之俭不著于上,而左右率以土木二字为耗财蠹民之藉。
自显忠遂良之德不崇于上,而谀佞诸臣每以哗竞朋比为媒糵忠贤之地。
罔匪正人之论隐而废坏纪纲,亵御者反以宣谕节贴为寻常。
苟子不欲之风泯而负乘致寇,盗贼者每以贪官污吏为藉口。
复境进屯,中国所当举也,自此政不修,而敌国外患反凭藉此以为蹙国驱民之计。
任贤使能,朝廷所当行也。
自疑忌相乘,而奸雄之徒反窃笑此以为睥睨神器之资。
此天命所以去而无惠顾我国之心,天变所以形而无仁爱吾君之意也。
故荧惑挻灾,方躔斗宿,而太白又昼见矣。
火星逆行,方犯权星,而日晕又躔壁宿矣。
榆火更新,甫降飞雪,而夏霜又陨矣。
日近妖怪,时见形象,而讹言又狎至矣。
最是六阳浸大,一阴未生,反作妖孽。
雷,天之号令也,自四月以来,天地闭塞,未闻震虩之声。
日,君之象也,自四月以来,常喷云飞雨,未见阳明之象。
风,物假大之时,资以为长养也。
自四月以后,风来西北,率多肃杀之威。
寒,物归根之时,所资以为芽蘖者也。
自四月以后,阴气乘阳,率多常寒之罚。
汉末之灾异,则叠见五十馀年之中;
今日之菑异,则骈集于三四五月之内。
岂造物运行,常囿于数,而为是适然者欤?
要必有以为之感召也。
感召者何?
臣前所陈七事是也。
请为陛下先言汉之所以失,而后言今日之所当监,可乎?
按,光和元年,初开西邸卖官。
又按中平二年,帝造万金堂西园,引司农金钱缯帛牣积堂中,又牧守茂才孝廉迁除,皆责助军修宫钱。
以大汉堂堂之天下,所少者非财也,乃汲汲焉如窭人聚财之计。
一时群工,噤无一语,惟吕彊上疏极谏,以为中尚方领诸郡之宝,中府积天下之缯,西园司农之藏,调广民困,费多献少。
奸吏困其外,百姓受其敝。
而帝不之省,于是天下荡然以财贿为可以致富贵,秽德彰闻,恶声流播,此非佳證也。
今日之證,不幸而类此。
盖自宫掖创进奉之局,而排金门、入紫闼者类皆浩瀚无涯之财。
自左右有宣谕之说,而聒省部、挠台府者类皆两造不平之事。
尝退观陛下近事一二,如收换文之御批,以惩假托,空黥徒之窟穴,以洗奸利,天下皆知陛下本心非急于财利者。
然请托之谤犹未洗然者,以左右近习朝夕营求,不能不为圣德之累也。
钱神为妖,阴气为沴,变异之召,其以是乎。
光和三年,作挂圭灵昆苑。
又按五年,起四百尺观,又缮修南宫玉堂,铸铜人。
夫以大汉积贮之厚,其力岂不能修一囿?
杨赐以为先王造囿,刍牧皆来,先帝上林,奢约得所。
今废田园,驱居人,蓄禽兽,殆非保赤子之义。
而帝不之省,于是小人哆然趋之,以为无害。
侈心一萌,祸本遂大,此非佳證也。
今日之證,不幸而类此。
盖自卑宫露台之俭不传,而修路寝,修应门,皆极山节藻棁之工。
飞廉桂宫之羡未消,而馆太一、广龙翔,皆极轮奂翚飞之制。
然犹曰壮丽以示威重也,禊祓以事禬祷也。
至于灵台之饰,则侈靡以自奉矣。
妃守之建,则溺爱以自损矣。
尝退观陛下之本心,如捐水衡之积而不取大农之藏,未尝无意于崇俭也。
左右之言一入,遂至穷奢极欲而不能已也。
如封前代妃嫔之域,申功臣墓木之禁,是其本心未尝忍于斫伐也。
七萃之言一售,遂至斩秃丘陇而不知止也。
木妖民怪,随寓为沴,变异之作,其以是乎。
建宁二年,复治钩党,杀前司隶校尉李膺等百馀人。
又按五年,杀永昌太守曹鸾,更考党人,禁锢五属。
夫以大汉巍巍之天下,而日与志士仁人相雠,至禁锢以制其出入,杀戮以绝其后裔,此非佳證也。
今日之證,虽未至于此,然犯颜敢谏之士半在草莱,率作兴事之夫或居槃涧
上方以朋比为用舍,以静激为去取,故所舍所去,未必皆不肖;
所用所取,未必皆忠贤。
藉令絷维以永今朝,亦不过斯须之貌敬。
此其所为,虽未必至于杀前司隶校尉,杀永昌太守,而要其用心之微,往往过于更考党人而禁锢其属也。
忠义齰舌,愤气萦纡,变异之作,其以是乎。
中平元年,杀中常侍吕彊、侍中向栩、郎中张钧。
二年,封宦者张逊等十二人为列侯。
三年,以宦者赵忠车骑将军
五年,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袁绍等七校尉皆统于
宫闱腐夫,至不足齿,间有者则杀之,与讨贼者则爵之,以壮健武略称者则亲任之,此非佳證也。
北司之势,不幸而类此。
其作威福也,则以僮奴之贱而逐天子之台臣,以交结之丰而庇帅臣之童孺。
其好货财也,则通日进月进之赂,而恩宠或致于侥踰,操献田献钱之讼,而正理率至于抑屈。
中书,政本之所由系也。
宣谕迅速,则指挥叱咤,虽屈大臣之体而不顾。
七萃,殿司之所得辖也。
救焚纷拿,则瓦石抛掷,虽伤主帅之额而不恤。
淩犯阶级,莫此为甚。
使典兵枋,又将何如?
恶毒流布于里闾,威势震慑于中外,人皆知北司有可以致富贵之势,而不知人主实操可致之权;
人皆知北司有可以夺命令之理,而不知朝廷实握宰制之枋。
其口含天宪,手握王爵,虽十常侍之横行,八校尉之布置,曾不是过。
气势翕霍,威震恣行,灾异之作,其以是乎。
中平元年黄巾张角等起先零,及凉州群盗北宫伯玉等反。
明年,寇三辅。
初平三年黄巾兖州
夫天下之祸不生于外,皆生于内。
军司马傅燮上疏,以为邪正不宜共国,亦犹冰炭不可同器,宜思四罪之举,速行谗佞之诛,则善人思进,奸凶自息。
而帝不之省,此非佳證也。
今日之内患,不幸而类此。
荻浦之寇未息,而长兴又扰扰矣。
平江之盗甫平,而宜兴又道梗不通矣。
分据要地,剽掠平民,舟楫为之不通,行人为之俘虏。
人皆曰捕盐之令严,而民无所措手足也。
贪吏之毒流,而民或不能心服也。
政令之不得其平,而民或激而为乱也。
是则然矣。
而愚臣则以为邪正杂揉,是否颠倒,奸赃辱台之臣不戮,而尚志之士反见屈于明时;
骄奢误国之帅不屈,而好修之士反见恶于当世。
騃孺叨荣于从橐,贪帅流毒于名都。
朝廷行事既无以当其心,郡县长吏又有以激其忿,人怀笑侮,家蓄愤闷,一啸呼而锄耰棘矜皆得雠其上,一结约而江泖沟港皆得嗾其类。
衅发萧墙而祸连四海,此傅燮之所以忧。
阴气积稔,怨气充盈,灾异之来,其以是乎。
建宁六年鲜卑寇幽、并,自是寇三边,寇辽西,寇酒泉,寇幽并,入北地,无岁无之。
蔡邕建议,谓边陲之患,手足之疥搔;
中国之困,胸背之瘭疽。
方今郡县寇贼尚不能禁,况此虏而可伏乎?
此非佳證也。
今国家之患,不幸而类此。
山东之兵既窟于旧海,而常为一苇趋浙之谋。
秦、巩之兵复城筑于旧利,而日有进屯图蜀之计。
二兵相望,不在小。
而漠北之敌又遣和议之使,临我边疆。
夫举大兵以侵伐我之土地,而遣使以要我之金帛,是其为心,盖以战为实务,而以和为绐计也。
若姑听其和以为饵,则彼利我钝,未必能出六总管绝漠之师,而受黄金鹅之献也。
若委顺其和以为信,则彼诡我正,未必不堕平凉劫盟之计,而失泾陇邠汧之地也。
妖氛障日,杀气干霄,灾异之来,其以是乎。
初平二年袁绍冀州韩馥,自领州,表曹操东郡太守
三年,黄巾兖州,杀刺史刘岱
曹操入据之,遣使上书。
自古奸雄窥伺,见我国有疵,则乘权藉势,托公行私,收人心之涣而后遂其所图。
此非佳證也。
今日之势,不幸而类此。
盖大奸屈伏海滨,日夜幸乱以来,逞其持国枋之心。
或飞金羽玉以买游士,或托友嗾仆以结士夫。
人见天下之势浮游而未定也,遂谓仔肩重任无出此奸。
故称功颂德,具见于玉堂策试之文;
拟陈十极,求达于排云叫阍之际。
惟冀君心之易转,岂思国事之可忧?
奸俦窜伏近畿,巧于交结,或贻书故吏,延誉京师
或密嗾旧胥,浚明线道。
人见京兆之任一岁而数易也,遂谓弹压要权无踰此辈。
故达官贵要,每荐引于黼座之前;
刑臣腐夫,亦称道于禁廷之密。
但冀黈听之潜转,岂知宗社之或危?
阴类缠绵,异气充塞,灾异之来,其以是乎。
臣历观东汉之末證候如此,变异如此,使当时将相大臣足以结人主之知,谋足以制天下之动,必能上义下利,以惩天邸之失;
必能清心寡欲,以止土木之役;
必能开诚布公,以除钩党之禁;
必能深思远虑,以遏阉尹之势;
必能爱护根本,以弭黄巾之寇;
必能厉兵秣马,以息鲜卑之难;
必能观时达变,以遏奸雄之谋。
惜乎陈蕃、窦武虽能同心戮力以奖王室,而不能济之以谋;
虽能聘召名贤以参政事,而不能待之以定。
自是厥后,刘嚣、唐珍、张颢等辈尝执国枋矣,然其失在于输西园之钱。
忠谏如阳琳,切直如杨赐,才学如荀爽,虽以时望所推,躐居显位,然皆不免于祸。
由是七事之失不能救正,灾异之来不能消弭,汉业由是而遂衰,汉鼎因之而遂失,非当时大臣之罪欤?
今天下不幸而有七事之愆,若不大加悔艾,痛自绳削,则一祖十二宗之托,其何以永天命于无疆惟休之地乎?
故臣愿上而九重力行好事,勿遂前非,下而庙堂力进忠言,勿顺上旨,监西园之失,而贵德尚义,以化天下;
监灵昆之失,而崇朴尚俭,以先天下;
监党禁之失,而登崇俊良,以福天下。
中常侍之纵横可监也,不宜复蹈故辙,以成虎视之形。
黄巾之寇钞可监也,不宜复循旧规,以稔萧墙之祸。
鲜卑之盗边可监也,不宜复示弱形,以起倖乱之想。
如此则阳明用而天理日明,阴浊消而人欲日止,将见天无变异,民无扎瘥,三光全而寒暑平矣。
不然,无同心戮力之美,而有弥缝宫府之心;
无聘召名贤之举,而有喜用敏锐之意;
谏切直才学之称,而有窾言顺适小智自私之失,则天心已变而难回,天灾已销而复作,岂不重东汉末年之忧哉!
臣区区朴忠,睹此钜异,辄沥忠臣之臆,一纾鲁女之悲。
积愤所形,血泪俱下。
惟陛下以社稷为念,特采择焉。
令曹全碑中平二年十月丙辰 汉 · 阙名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一百五
君讳全,字景完敦煌效谷人也。
其先盖周之胄。
武王秉乾之机,剪伐殷商
既定尔勋,福禄攸同。
封弟叔振铎曹国,因氏焉。
秦汉之际,曹参夹辅王室,世宗廓土斥竟,子孙迁于雍州之郊,分止右扶风,或在安定,或处武都,或居陇西,或家敦煌,枝分叶布,所在为雄。
君高祖父敏,举孝谦、武威长史巴郡朐忍张掖居延都尉
曾祖父述,孝廉谒者、金城长史夏阳蜀郡西部都尉
祖父凤,孝廉张掖属国都尉丞、右扶风隃麋侯相、金城西部都尉、北地大守
父琫,少贯名州郡,不幸早世,位不副德。
君童龀好学,甄极毖纬,无文不综,贤孝之性,根生于心。
收养季祖母,供事继母,先意承志,存亡之敬,礼无遗阙。
是以乡人为之谚曰:「重亲致欢曹景完」。
易世载德,不陨其名。
及其从政,清拟夷、,直慕史鱼,历郡右职,上计据史,仍辟凉州
常为治中别驾,纪纲万里,朱紫不谬。
出典诸郡,弹枉纠邪,贪暴洗心。
同僚服德,远近惮威。
建宁二年,举孝廉,除郎中,拜西域戊部司马。
疏勒国王和德,弑父纂位,不供职贡。
君与师征讨,有吮脓之仁,分醪之惠,攻城野战,谋若涌泉,威牟诸贲,和德面缚归死。
还师振旅,诸国礼遗且二百万,悉以薄官。
右扶风槐里,遭同产弟忧弃官。
续遇禁网,潜隐家巷七年。
光和六年,复举孝廉。
七年三月,除郎中,拜酒泉禄福长。
訞贼张角起兵,幽冀兖豫荆扬同时并动,而县民郭家等,复造逆乱,燔烧城寺,万民骚扰,人裹不安,三郡告急,羽檄仍至。
于时圣主咨诹,群僚咸曰:「君哉」!
转拜合阳令,收合馀烬,芟夷残迸,绝其本根,遂访故老,商量俊艾王敞、王毕等恤民之要、存慰高年,抚育鳏钱籴米粟,赐癃盲大女斐等匕纪首药神明膏,亲至离亭,部吏王宰程横等赋与有疾者,咸蒙瘳煖,惠政之流,甚于置邮,百姓襁负,反者如云。
戢治墙屋,市肆列陈,风雨时节,岁获丰年,农夫织妇,百工戴恩。
县前以河平元年白茅谷水灾,害退,于戍亥之间,兴造城郭,是后旧姓及修身之士官位不登,君乃闵缙绅之徒不济,开南寺门,承望华岳,乡明而治,庶使学者李儒、栾规、程寅等,各获人爵之报。
廓广听事官舍廷曹廊阁,升降揖让,朝觐之阶,费不出民,役不干时。
门下掾王敞、录事掾王毕、主簿王历,户曹掾秦尚、功曹史王颛等,嘉慕奚斯、考甫之美,乃共刊石纪功。
其辞曰:
懿明后,德义章。
贡王庭,征鬼方
威布烈,安殊荒。
还师旅,临槐里
感孔怀,赴丧纪。
嗟逆贼,燔城市,特受命,理残圮。
芟不臣,宁黔首。
缮官寺,开南门。
阙嵯峨,望华山
乡明治,惠沾渥。
吏乐政,民给足。
君高升,极鼎足。
中平二年十月丙辰(碑文)
中元甲子辛丑驾幸蜀四首 其二 881年 唐末 · 罗隐
七言律诗 押萧韵 创作地点: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
引用典故:隗嚣 张角
爪牙柱石两俱销,一点渝尘九土摇。
敢恨甲兵为弃物,所嗟流品误清朝
几时睿算歼张角,何处愚人戴隗嚣
跪望嵏(一作峻)山重启告,可能馀烈不胜妖。
太尉刘宽 东汉 · 蔡邕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七十七
公讳字文饶弘农华阴人也。
厥祖出自(圣汉)□臣,王侯相继。
遭汉中微,失其爵土。
世祖复阼,仍有显位,光辅王室。
公之考作司徒,于安(顺)□□,勋绩昭乎前朝。
公以嵩高之门,好谦俭之操,布衣粝食,涉履寒苦,周览《五经》,汜范笃尚书□□□微潜隐讲诲,世之荣利,不滑其守。
州郡礼招,王公并辟,皆不诎志
大将军辟举(高)第,拜侍御史,),丧旧君去官。
博士徵,三府辟,皆又不到。
司隶校尉察茂材,太尉(公车举)有道,徵(拜议郎司徒长史侍中
延熹八年,地震为异。
圣朝咨问,公以对策嘉谠,克厌帝心,引拜尚书,□□□□□谧静,虽龙左纳言山甫喉舌,无以尚焉。
东海相、南阳太守
公之□性也果而能□□□□□弘裕凯弟,无竞伊人。
及其莅官统政,推是心也,以御万事,故□民见德义而兴行□□□□□让而不争,政不肃而威宣,教不舒而德治。
帝将入学,选定讲□□□举公宜参诲□□□□□拜大中大夫,劝讲于华光之内。
侍中屯骑校尉宗正光禄勋太尉,股肱元首,宣□□□,臣工允敕,帝载粤熹寝疾逊位。
复拜光禄大夫卫尉太尉
□□交会,独引其咎,□□□□□拜永乐少府光禄勋
先是时,妖民张角,造为邪孽,逆节有萌。
公□□□□闻罪诛未□□□□□用首谋先睹,封逯乡侯食邑六百户
春秋六十有六,以中平(二)(二)丁卯(帝遣右中郎将
张良锡策叹悼,赠以车骑将军印绶,位特进,赗襚琀敛□备(典),礼有加。
复遣五(官中郎将何夔,)谥曰诏烈侯,诏策休命,宜宣无穷,庸器铭勒,若古有训。
门生郭异等,□公永慕□□□□□□□绋无以慰怀,洵涕述高,乃共刊石建碑,式序鸿烈。
其词曰:
□□□□,□□□□。
祗慕祖武,允迪不道(案「不」当作「丕」,「道」字必误。)
厥丕如何?
躯此𥮏谟。
用□圣主,纳诸轨度。
(艾)三事(以清王涂。),□□□□,□行雨布。
海隅缉熙,群生赖祚。
降命不融,民□悠慕。
生荣亡哀,厥声载路。
门生颍川殷、京兆□□、河内李照等,共所兴工(《隶释》十一,《文选·曹植王仲宣诔》注,《王俭褚渊碑》注,并引蔡邕刘宽碑》云「统艾三事,以清王涂」,知李善所见六朝唐初本《蔡邕》集有此碑。此二语在铭辞内,《隶释》仅存「统三事」三字。今据《选》注补缺,仍旁注以别之。《隶释》刘宽有两碑,此其后碑也。前碑桓麟撰,据《艺文类聚》四十六知之。两碑文字略同,此碑残缺,今据前碑补三十五字,亦旁注以别之。案:黄伯思《东观馀论》云:「碑在洛阳射圃中,蔡中郎书」。)
上言愿减赐户以封刘宽张济 东汉 · 杨赐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五十一
臣前与故太尉刘宽司徒张济并被侍讲,俱受三事;
张角谋乱,又共陈便宜,而独蒙师傅之泽,茅土之祚,而不蒙云雨之润。
乞减赐户,以封、济袁宏《后汉纪》二十五)
乐松袁贡连名上疏言张角 东汉 · 刘陶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六十五
圣王以天下耳目为视听。
故能无不闻见。
张角支党,不可胜计。
司徒扬赐奏下诏书,切敕州郡,护送流民,会赐去位,不复捕录。
虽会赦令,而谋不解散。
四方私言,云等窃入京师觇视朝政,鸟声兽心,私共鸣呼
州郡忌讳,不欲闻之,但更相告语,莫肯公文。
宜下明诏,重募等,赏以国土。
有敢回避,与之同罪(《后汉·刘陶传》。)
陈要急八事疏 东汉 · 刘陶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六十五
臣闻事之急者,不能安言;
心之痛者,不能缓声。
窃见天下前遇张角之乱,后遭边章之寇,每闻羽书告急之声,心灼内热,四体惊竦。
今西羌逆类,私署将帅,皆多段颎时吏,晓习战陈,识知山川,变诈万端。
臣常惧其轻出河东冯翊,钞西军之后,东之函谷,据厄高望。
今果已攻河东,恐遂转更豕突上京。
如是,则南道断绝,车骑之军孤立,关东破胆,四方动摇,威之不来,叫之不应,虽有田单、陈平之策,计无所用。
臣前驿马上便宜,急绝诸郡赋调,冀尚可安。
事付主者,留连至今,莫肯求问。
今三郡之民皆以奔亡,南出武关,北徙壶谷,冰解风散,唯恐在后。
今其存者尚十三四,军吏士民悲愁相守,民有百走退死之心,而无一前斗生之计。
西寇浸前,去营咫尺,胡骑分布,已至诸陵。
将军张温,天性精勇,而主者旦夕迫促,军无后殿,假令失利,其败不救。
臣自知言数见厌,而言不自裁者,以为国安则臣蒙其庆,国危则臣亦先亡也。
谨复陈当今要急八事,乞须臾之间,深垂纳省(《后汉·刘陶传》云《其八事,大较言天下大乱,皆由宦官」。)
上疏请诛中官 东汉 · 傅燮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八十一
臣闻天下之,不由于外,皆兴于内。
是故虞舜升朝,先除四凶,然后用十六相。
明恶人不去,则善人无由进也。
张角起于赵、魏,黄巾乱于六州。
此皆衅发萧墙,而祸延四海者也。
臣受戎任,奉辞伐罪,始到颍川,战无不克。
黄巾虽盛,不足为庙堂忧也。
臣之所惧,在于治水不自其源,末流弥增其广耳。
陛下仁德宽容,多所不忍,故阉竖弄权,忠臣不进。
诚使张角枭夷,黄巾变服,臣之所忧,甫益深耳。
何者?
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,亦犹冰炭不可同器彼知正人之功显,而危亡之兆见,皆将巧辞饰说,其长虚伪。
夫孝子疑于屡至,市虎成于三夫。
若不详察真伪,忠臣将复有杜邮之戮矣。
陛下宜思虞舜四罪之举,速行谗佞放殆之诛,则善人思进,奸凶自息。
臣闻忠臣之事君,犹孝子之事父也。
子之事父,焉得不尽其情?
使臣身被铁铽之戮,陛下少用其言,国之福也(《后汉·傅变传》,又见袁宏《后汉纪》》二十四,有小异。)
上言请斩十常侍 东汉 · 张均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八十二
窥惟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,万民所以乐附之者,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、子弟、昏亲、宾客典据州郡,辜榷财利,侵掠百姓,百姓之冤无所告诉,因起从学道,谋议不辄,相聚为盗贼。
今宜悉斩十常侍,悬其头于南郊,以谢百姓,又遣使者布告天下,可不须师旅,而大寇自消袁宏《后汉纪》二十四,「中平元年中郎将张均上书」。末四句作「以谢天下,即兵自消,可一战而克也。又《后汉·张让传》作「郎中中山张钧上书。」可异者微,止是一人。)
汉官仪下 其四十六 东汉 · 应劭
 出处:全后汉文 卷三十五
盖天生五材,民并用之,废一不可,谁能去兵?
兵之设,尚矣。
《易》称「弦木为弧,剡木为矢,弧矢之利,以威天下」。
《春秋》「三时务农,一时讲武」。
《诗》美公刘,「匪居匪康,入耕出战,乃裹糇粮,干戈戚扬,四方莫当」。
自郡国罢材官骑士之后,官无警备,实启寇心。
一方有难,三面救之,发兴雷震,烟蒸电激,一切取辨,黔首嚣然。
不及讲其射御,用其戒誓,一旦驱之,以即强敌,犹鸠鹊捕鹰鹯,豚羊弋豺虎,是以每战常负,王旅不振。
张角怀挟妖伪,遐迩摇荡,八州并发,烟炎绛天,牧守枭裂,流血成川。
尔乃远征三边殊俗之兵,非我族类,忿鸷纵横,多僵良善,以为己功,财货粪土。
哀夫民氓迁流之咎,见出在兹,不教而战,是谓弃之,迹其祸败,岂虎也哉!
春秋家不藏甲,所以一国威抑私力也。
今虽四海残坏,王命未洽,可折冲压难,若指于掌,故置右扶风(案:此下当脱文。《续汉志·百官五》补注)
吴鼓吹曲十二曲 其一 炎精缺 孙吴 · 韦昭
 押词韵第三部
古今乐录曰:炎精缺者。言汉室衰。孙坚奋迅猛志。念在匡救。王迹始乎此也。当汉朱鹭。
炎精缺,汉道微。
皇纲弛,政德违。
众奸炽,民冈依。
武烈,越龙飞。
陟天衢,耀灵威。
鸣雷鼓,抗电麾
乾衡,镇地机。
厉虎旅,骋熊罴。
发神听,吐英奇。
张角破,边韩羁。
宛颍平,南土绥。
神武章,渥泽施。
金声震,仁风驰。
显高门,启皇基。
统冈极,垂将来(○《宋书》乐志。《乐府诗集》十八。广《文选》十二。《诗纪》二十。)
皇甫君祠记咸淳十年 南宋 · 吴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八七、万历《杭州府志》卷四八、雍正《浙江通志》卷二一八
于潜东距县十五里有山曰皇甫岩,有庙曰皇甫祠。
按县旧志,谓后汉皇甫嵩破妖贼许生,尝驻兵于此,有冶铸、郊坛,城寨尚存。
许生会稽人,许昭之后也。
熹平元年,昭聚众自称大将军,僭号立其父于越,转攻郡国。
盖民赖公平贼,于是姓其山曰皇甫岩,又为之立祠也。
安定人,有文武志介,好诗书,习弓马。
本传载其讨黄巾张角事甚详,□□及许昭,于时公以所灭黄巾封侯,威名震天下,而史官止书其大者耶!
汉自灵帝以来,盗所在蜂起,大抵皆公与朱俊共讨平之。
赞传者曰:「俊捷陈颍,亦弭于越」。
释云:「平许昭也」。
乃以为俊之功。
公为人不伐善,战功多以归诸将,岂平昭又以逊耶?
考之汉史,许生之乱则曰三年扬州刺史臧旻丹阳太守陈夤即会稽斩之,又曰孙坚同州郡讨击斩之,或者公破走昭父子于此,而等遂得以斩之,未可知也。
要之此土当以百姓亲受其赐者为信。
祠初立于顶山,崇宁甲申徙于姚家巷,庆元己未又徙于资圣院左,里者别奉祠者十有一所,水旱疾疫,有祷辄应。
岁久,人或讹「皇甫」为「黄杜」、为「黄洞」。
咸淳甲戌十月之望,邑士陈君惠道请记其事,将以显刻之。
夫吾民之乐治安而恶危乱,是民心最感也。
以公一朝却寇之功,既为之因地系姓,以示不忘,且庙而祀之,至于今千有馀年,事之兴坏废革何可胜数,独此祠不绝而益彰,何其盛也!
若公之尽忠帝室,尅平祸乱,功德被于海内,声名光于史册,则其施于一方之小者,宜有以得民如此也。
许君善 元末明初 · 谢应芳
 出处:龟巢稿卷十六
溪西老人山泽癯,一生祗以诗为娱。
常言爱诗入骨髓,好诗抄藏千百纸。
七言近体尤忺作,不费工夫细雕削。
呕心每笑李家儿,牛鬼蛇神何足奇。
老夫初焉未相识,数篇不知何处得。
稠人广坐诵吾言,说项过于杨巨源
一朝倾盖千墩下,胶漆相投不相舍。
西邻假馆两年春,买宅移家情转亲。
此时吴门正坚壁,张角未死人相食。
云梯炮作霹雳声,狼烟暗天血满城。
吾徒幸若王官谷,朝夕同吟紫芝
田变海嘘吸间,死欲邱首归横山
暮云春树劳远忆,十载诗筒仍络绎。
重来桑梓甚萧条,巷有索租人叫嚣。
骨冷九原呼不起,一酹非歌续蒿里。
嗟哉时俗贵轻肥,如子爱诗人亦稀。
甘蔗生遣兴诗次韵而和之七十六首 其二十一 明末清初 · 王夫之
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十四部
焦先空爇马昭庵,朱泚全添卢杞蓝。
崔允下风输柳璨刘歆上策笑周堪
宜中宋瑞眉高下,黄皓姜维意北南。
张角巳消曹节恨,夏姬难饱孔宁馋。
成忠郎冯君墓志铭(为贵州太守计体之作。) 宋 · 周紫芝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三一、《太仓稊米集》卷七○
成忠郎冯君长卿名元辅南唐时其七世祖自建康来泾,遂为泾人。
家故饶财,世世皆以高赀长雄里中。
曰某者,君之曾大父也。
君父字择之,自号泾山逸老
泾山有智善谋,凡邑人有讼者,或不决于官而决于君。
事有疑,众方含糊不断,君一言乃定,人称其长者。
泾山既生长卿,期以似己。
果然,方六七岁时便读书,他儿未上口,君已如流。
长,又留意于阴阳地理、卜筮医方之术,皆摩研其书甚精,至有所会意,其妙不传也。
一与人接,问其姓名爵里,后数十年遇之,卒然犹能省忆。
其强记多闻出于天资,要非他人所及。
谏议大夫钟公君实,君同里人也。
少年自太学诸生上书干裕陵,由布衣登侍从,气盖一时,尝语人曰:「使长卿为举子功名,可唾手取也」。
后公贵,既在朝,犹时时以言风之,似若有意于推毂者,而君不屑予也。
人或以是劝之,君笑曰:「仕本为贫,吾岂急于此者?
歛板折腰固所不暇,当丐馀年于水石间耳」。
言者遂止。
君自泾山捐馆舍,日益勤俭,久之,植产数倍于祖父时,累赀至钜万。
已而告其子曰:「古人有言:观雷观火,为盈为灭。
天收其声,地藏其热。
吾畜赀甚厚,不祥及生,独不可为吾法乎」?
乃大输粟塞下,愿助边费。
朝廷嘉其意,拜为郎,授三班奉职
官制行,改承信郎
渊圣皇帝受内禅,以覃恩转保义郎
主上践祚,又以覃恩转成忠郎
宣和间盗起桐庐,所向郡邑皆下。
既破黟、歙,宣甚危,部使者知君素信,将奏辟为巡尉,倚以捍贼。
檄屡下,君不就,曰:「事有缓急,当同其忧。
何必诱我以官」?
贼犯旌德,去君家相望数里,火昼夜不绝,飞烟蔽日。
有群不逞鸠恶少数百,著五彩衣,以朱巾帕首,将从贼。
君生擒其渠魁,面缚送部使者斩之。
寇闻,不入境,泾赖以全。
贼平,赏亦不及,未尝以语人。
先是,江淮间民亦合党夜聚为妖,谓之四果,其所事神曰张公。
君曰:「是所谓张角者」。
旁近多往从之。
君援古以告,时以祸福悟而止者不可胜计。
其后桐庐自号圣公,民皆神之,其所附皆异时事张公神者,叹曰:「吾固知其不为贼也」。
君好义尚气节,不妄然诺,而性不忤物。
士大夫造门求君为卜地者,不择远近皆往。
人有病而无以治者,虽氓隶必手加砭剂,无难色。
享年七十有三,建炎三年三月二十有三日终。
君再娶陈氏,皆先君而亡。
继室张氏。
子三人:长曰某,从政郎婺州浦江县
次曰某,乡贡进士
次曰师文,上书补将仕郎,未调。
女四人,皆嫁士人。
君初得墓地于彭公山,乃穴地为圹,缭以周墙,向背皆出君意,戒其子:「我死则葬于斯焉」。
乃以其年六月二十五日葬于彭公山之原,而墓之木拱矣。
建炎初,某自京师游宣,客有言君之善者,惜其死不获识其面。
后某将为贵州,会其子师文遣人以状来乞铭。
某曰诺。
状如所闻,是宜其铭。
铭曰:
士有不才,不计其位。
才有不进,不疚其异。
猗与冯侯,可以仕矣。
而弗仕者,意不在是。
人挽以出,吾笑而止。
彼言如云,吾心如水。
维时披攘,群夫射利。
累累若若,不及驵侩。
绝壑昂霄,轩轩满世。
辟书鼎来,吾曰曷似?
岂不赪然,有腼诸子。
视彼贪人,何千万里?
彭公之下,其水瀰瀰。
名与泽偕,亦何其已。
婆娑故丘,君子乐只。
畏鬼带符妖法之极一 北魏 · 释玄光
 出处:全齐文卷二十六
夫真心履顺者,妖忤革其气。
是以至圣高贤,无情于万化,故能洞游金石,卧宿烟霞,此纯诚感通,岂佩带使然哉,其经辞致姱慢鬼毙云:左佩太极章,右佩昆吾铁,指日则停晖,拟鬼千里血,若受黄书亦章,言即是灵仙,硠屐入靖,不朝太上,至于使六甲神而跪拜团厕,愚痴颠倒,岂识仪节,闻其著符。
昔时军标,张角黄符,子鲁戴绛,卢悚紫标,孙恩孤虚,并矫惑王师,终灭人鬼。
答诏问鸡祸表 北魏 · 崔光
 出处:全后魏文卷二十三
臣谨案《汉书·五行志》,宣帝黄龙元年,未央殿路軨中,雌鸡化为雄,毛变而不鸣,不将,无距。
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鸡伏子,渐化为雄,冠距鸣将。
永光中,有献雄鸡生角。
刘向以为鸡者小畜,主司时起居,小臣执事为政之象也。
言小臣将乘君之威,以害政事,指石显也。
竟宁元年石显伏辜,此其效也。
灵帝光和元年,南宫寺雌为雄,一身毛皆似雄,但头冠尚未变。
诏以问议郎蔡邕对曰:「貌之不恭,则有鸡祸。
臣窃推之,头为元首,人君之象也,今鸡一身已变,未至于头,而上知之,是将有其事,而不遂成之象也。
若应之不精,政无所改,头冠或成,为患滋大」。
是后张角作乱,称「黄巾贼」,遂破壤四方,疲于赋役,民多叛者。
上不改政,遂至天下大乱。
今之鸡状,虽与汉不同,而其应颇相类矣。
、邕并博达之士,考物验事,信而有证,诚可畏也。
臣以言推之,翅足众多,亦群下相扇助之象,雏而未大,脚羽差小,亦其势尚微,易制御也。
臣闻灾异之见,皆所以示吉凶,明君睹之而惧,乃能招福;
暗主视之弥慢,所用致祸。
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春秋》,秦、汉之事多矣,此陛下所观者也。
今或有自贱而贵,关预政事,殆亦前代君房之匹比者。
南境死亡千计,白骨横野,存有酷恨之痛,殁为怨伤之魂。
义阳屯师,盛夏未返;
荆蛮狡猾,征人淹次。
东州转轮,往多无还;
百姓困穷,绞缢以殒。
北方霜降,蚕妇辍事。
群生憔悴,莫甚于今。
此亦贾谊叹,谷永切谏之时。
司寇行戮,君为之不举,陛下为民父母,所宜矜恤。
国重戎战,用兵犹火,内外怨弊,易以乱离。
陛下纵欲忽天下,岂不仰念太祖取之艰难,先帝经营劬劳也。
诚愿陛下留聪明之鉴,警天地之意,礼处左右,节其贵越。
往者郑通、董贤之盛,爱之正所以害之。
又躬飨加罕,宴宗或阙,时应亲肃郊庙,延敬诸父。
检访四方,务加休息,爰发慈旨,抚振贫瘼。
简费山池,减撤声饮,昼存政道,夜以安身。
博采刍荒。
进贤黜佞。
则兆庶幸甚,妖弭庆进,祯祥集矣(《魏书·崔光传》。正始元年夏,有典事史元献四足四翼鸡,诏散骑侍郎赵邕以问,光表答云云。世宗览之,大悦。后数日,而茹皓等并以罪失伏法。又见《北史》四十四。)
灭惑论 南梁 · 刘协
 出处:全梁文卷六十
或造《三破论》者,义证庸近,辞体鄙拙。
虽至理定于深识,而流言惑于浅情,委巷陋说,诚不足辨。
又恐野听,将谓信然,聊择其可采,略标雅致。
《三破论》云:道家之教,妙在精思得一,而无死入圣。
佛家之化,妙在三昧神通,无生可冀,铭死为泥洹,未见学死而不得死者也。
《灭惑论》曰:二教真伪,焕然易辨。
夫佛法练神,道教练形。
形器必终,碍于一垣之里;
神识无穷,再抚六合之外。
明者资于无穷,教以胜慧;
暗者恋其必终,诳以仙术,极于饵药。
慧业始于观禅,禅练真识,故精妙而泥洹可冀。
药驻伪器,故精思而翻腾无期。
若乃弃妙宝藏,遗智养身,据理寻之,其伪可知。
假使形翻无际。
神暗鸢飞戾天,宁免为鸟?
夫泥洹妙果,道惟常住,学死之谈,岂析理哉?
《三破论》云:若言太子是教主,主不落发,而使人髡头;
主不弃妻,而使人断种,实可笑哉。
明知佛教是灭恶之术也。
伏闻君子之德,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。
《灭惑论》曰:太子弃妻落发,事显于经,而反白为黑,不亦罔乎?
夫佛家之孝,所苞盖远,理由乎心,无系于发,若爱发弃心,何取于孝?
泰伯虞仲,断发文身,夫子两称至德中权。
以俗内之贤,宜修世礼,断发让国,圣哲美谈。
况般若之教,业胜中权;
菩提之果,理妙克让者哉!
理妙克让,故舍发取道,业胜中权,故弃迹求心。
准以两贤,无阙于孝,鉴以圣境,夫何怪乎?
第一破曰:入国而破国者。
诳言说伪,兴造无费,苦克百姓,使国空民穷,不助国,生人减损,况人不蚕而衣,不田而食,国灭人绝,由此为失。
日用损废,无纤毫之益,五灾之害,不复过此,《灭惑论》曰:大乘圆极,穷理尽妙,故明二谛以遣有,辨三空以标无,四等弘其胜心,六度振其苦业,诳言之讪(一作诎),岂伤日月!
夫塔寺之兴,阐扬灵教,功立一时,而道被千载。
昔禹会诸侯,玉帛万国,至于战伐,存者七君。
更始政阜,民户殷盛,赤眉兵乱,千里无烟,国灭人绝,宁此之由?
宗索之时,石谷十万,景、武之世,积粟红腐,非秦末多沙门,而汉初无佛法也。
验古准今,何损于政。
第二破曰:入家而破家。
使父子殊事,兄弟异法,遗弃二亲,孝道顿绝,忧娱各异,歌哭不同,骨血生仇,服属永弃,悖化犯顺,无昊天之报,五逆不孝,不复过此。
《灭惑论》曰:夫孝理至极,道俗同贯,虽内外迹殊,而神用一揆。
若命缀俗因,本修教于儒礼;
运禀道果,固弘孝于梵业。
是以咨亲出家,《法华》明其义;
听而后学,《维摩》标其例,岂忘本哉?
有由然也。
彼皆照悟神理,而鉴烛人世,过驷马于格言,逝川伤于上哲。
故知瞬息尽养,则无济幽灵;
学道拔亲,则冥苦永灭。
审妙感之无差,辨胜果之可必,所以轻重相权,去彼取此。
若乃服制所施,事由追远,礼虽因心,抑亦沿世。
昔三皇至治,尧舜所慕,死则衣之以薪,葬之中野,封树弗修,苴斩无纪,岂可谓三皇教民,弃于孝乎?
爰及五帝,服制焕然,未闻尧舜执礼,追责三皇,三皇无责,何独疑佛?
佛之无服,理由拔苦,三皇废丧,事沿淳朴。
淳朴不疑,而拔苦见尤,所谓朝三暮四,而喜怒交设者也。
明知圣人之教,触感圆通,三皇以淳朴无服,五帝以沿情制丧,释迦拔苦,故弃俗反真。
检迹异路,而玄化同归。
第三破曰:入身而破身。
人生之体,一有毁伤之疾,二有髡头之苦,三有不孝之逆,四有绝种之罪,五有亡体从诫。
惟学不孝,何故言哉?
诫令不跪父母,便竞从之。
儿先作沙弥,其母后阿尼,则跪其儿。
不礼之教,中国绝之,何可得从!
《灭惑论》曰:「夫栖形禀识,理定前业,入道居俗,事系因果。
是以释迦出世,化洽天人,御国统家,并证道迹,未闻世界普同出家,良由缘感不一,故名教有二,缙绅沙门,所以殊也。
但始拔尘域,理由戒定。
妻者受累,发者形饰,受累伤神,形饰乖道。
所以澄神灭爱,修道弃饰,理出常均,教必翻俗。
若乃不跪父母,道尊故也;
父母礼之,尊道故也。
礼新冠见母,其母拜之,喜其备德,故屈尊礼卑也。
介胄之士,见君不拜,重其秉武,故尊不加也。
缁弁轻冠,本无神道,介胄凶器,非有至德。
然事应加恭,则以母拜子,势宜停敬,则臣不跪君。
礼典世教,周孔所制,论其变通,不由一轨。
况佛道之尊,标出三界,神教妙本,群致玄宗
以此加人,实尊冠胄。
冠胄及礼,古今不疑,佛道加敬,将欲何怪?
《三破论》云:佛,旧经本云浮屠,罗什改为佛徒,知其源恶故也。
所以铭为浮屠,胡人凶恶,故老子云,化其始。
不欲伤其形,故髡其头,名为浮屠,况屠割也。
至僧祎后改为佛图。
本旧经云丧门。
丧门由死灭之门,云其法无生之教,名曰丧门,至罗什又改为桑门,僧祎又改为沙门
沙门由沙汰之法,不足可称。
《灭惑论》曰:汉明之世,佛经始通,故汉译言,音字未正。
浮音似佛,音似沙,声之误也。
以屠为图,字之误也。
罗什语通华》戎,识兼音义,改正三豕,固其宜矣。
五经世典,学不因译,而马、郑、注说,音字互改。
是以昭穆不祀,谬师资于《周颂》;
允塞宴安,乖圣德于《尧典》。
至教之深,宁在雨字,得意忘言,庄周所领;
以文害志,孟轲所讥。
不原大理,惟字是求,宋人申束,岂复过此?
《三破论》曰:有此三破之法。
不施中国,本正西域
何言之哉?
胡人无义,刚强无礼,不异禽兽,不信虚无。
老子入关,故作形像之教化之又云:胡人粗犷,欲断其恶种,故令男不娶妻,女不嫁夫,一国伏法,自然灭尽。
《灭惑论》曰:双树晦迹,形像代兴,固已理精无始,而道被无穷者矣。
案李叟出关,运当周季,世闭贤隐,故往而忘归。
接舆避世,犹灭其迹,况适外域,孰见其踪。
于是奸猾祭酒,造《化胡》之经,理拙辞鄙,厮隶所传。
寻西胡怯弱,北狄凶炽,若老子灭恶,弃德用刑,何爱凶狄,而反灭弱胡?
遂令𤞤狁横行,毒流万世,豺狼当道,而狐狸是诛,沦湑为酷,覆载无闻。
商鞅之法,未至此虐,伯阳之道,岂其然哉?
且未服则设像无施,信顺则孥戮可息。
既巳服教矣,方加极刑,一言失道,众伪可见。
东野之语,其如理何?
《三破论》曰:盖闻三皇五帝三王之徒,何以学道并感应而未闻?
佛教为是,九皇忽之,为是佛教未出?
若是佛教未出,则为邪伪,不复云云。
《灭惑论》曰:神化变通,教体匪一;
灵应感会,隐现无际。
若缘在妙化,则菩萨弘其道;
化在粗缘,则圣帝演其德。
夫圣帝、菩萨,随感现应,殊教合契,未始非佛。
固知三皇以来,感灭而名隐,汉明之教,缘应而像现矣。
若乃三皇德化,五帝仁教,此之谓道,似非太上。
羲农敷治,未闻奏章。
尧舜缉政,宁肯书符,汤武抒暴,岂当饵丹?
五经典籍,不齿天师,而求授圣帝,岂不悲哉?
《三破论》曰:道以气为宗,名为得一。
寻中原人士,莫不奉道,今中国有奉佛者,必是羌胡之种。
若言非邪?
何以奉佛?
《灭惑论》曰:至道宗极,理归乎一;
妙法真境,本固无二。
佛之至也,则空玄无形,而万象并应,寂灭无心,而玄智弥照。
幽数潜会,莫见其极;
冥功日用,靡识其然。
但言万象既生,假名遂立,梵言菩提,汉语曰道。
其显迹也,则金容以表圣;
应俗则王宫以现生。
拔愚以四禅为始,进慧以十地为阶。
总龙鬼而均诱,涵蠢动而等慈。
权教无方,不以道俗乖应。
妙化无外,岂以华戎阻情?
是以一音演法,殊译共解,一乘敷教,异经同归。
经典由权,故孔、释教殊而道契,解同由妙,故梵、汉语隔而化通。
但感有精粗,故教分道俗;
地有东西,故国限内外。
其弥纶神化,陶铸群生,无异也,故能拯拔六趣,总摄大千,道惟至极,法惟最尊,然至道虽一,岐路生迷,九十六种,俱号为道。
听名则邪正莫辨,验法则真伪自分。
案道家立法,厥品有三,上标老子,次述神仙,下袭张陵
太上为宗,寻柱史嘉遁,实为大贤,著书论道,贵在无为,理归静一,化本虚柔。
然而三世弗纪,慧业靡闻,斯乃导俗之良书,非出世之妙经也。
若乃神仙小道,名为五通,福极生天,体尽飞腾,神通而未免有漏,寿远而不能无终,功非饵药,德沿业修,于是愚狡方士,伪托遂滋。
张陵米贼,述记升天,葛玄野竖,著传仙公,愚斯惑矣。
智可罔舆,今祖述李叟,则教失如彼,宪章神仙,则体劣如此。
上中为妙,犹不足算,况效鲁,醮事章符,设教五斗,欲拯三界,以蚊负山,庸讵胜乎?
标名大道,而教甚于俗,举号太上,而法穷下愚,何故知邪?
贪寿忌天,含识所同,故肉芝石华,谲以翻腾,好色触情,世所莫异,故黄书御女,诳称地仙,肌革盈虚,群生共爱,故宝惜洟唾,以灌灵根;
避灾若病,民之恒患,故斩缚魑魅,以快愚情;
凭威恃武,俗之旧风,故利兵钩骑,以动浅心。
至于消灾淫术,厌胜奸方,理秽词辱,非可笔传。
事合氓庶,故比屋归宗,是以张角、李弘,毒流汉季;
卢悚、孙恩,乱盈晋末,馀波所被,实蕃有徒。
爵非通侯,而轻立民户;
瑞无虎竹,而滥求租税。
麋费产业,蛊惑士女,运迍则蝎国,世平则蠹民,伤政萌乱,岂与佛同?
且夫涅槃大品,宁比玄妙上清?
金容妙相,何羡鬼室空屋?
降伏天魔,不慕幻邪之诈;
净修戒行,岂同毕券之丑?
积弘誓于方寸,孰与藏宫将于丹田;
响洪钟于梵音,岂若鸣天鼓于唇齿。
校以形迹,精粗已悬,核以至理,真伪岂隐?
若以粗笑精,以伪谤真,是瞽对离朱,曰我明也(《弘明集》八)
清河王怿灵太后使沙门惠怜以咒水疗病表 北魏 · 李义徽
 出处:全后魏文卷四十一
臣闻:《律》深惑众之科,《礼》绝妖淫之禁。
皆所以大明居正,防遏奸邪。
昔在汉末,有张角者,亦以此术荧惑当时。
论其所行,与今不异。
遂能詃诱生人,致黄巾之祸,天下涂炭,数十年间,之由也。
昔新垣奸不登于明堂,五利侥终婴于显戮(《魏书·清河王怿传》:「时有沙门惠怜,自云咒水饮人,能差诸病。灵太后使于城西之南,治疗百姓病。表谏。」案《北史·李先传》:「义徽清河王怿记室,笺书表疏,文不加点。沙门惠怜以咒水饮人,义徽,称其妖妄。因令人徽草奏以谏。太后纳其言。」)
二教论 其九 服法非老九 北周 · 释道安
 出处:全后周文卷二十三
问:「经云释迦成佛,已有尘劫之数,或为儒林之宗,或为国师道士,固知佛道,冥如符契。
又《清净法行经》云:佛遣三弟子,震旦教化:儒童菩萨,彼称孔丘
光净菩萨,彼称颜渊
摩诃迦叶,彼称老子
先生辨异,似若自私」。
答曰:圣道虚寂,圆应无方,无方之应,逗彼群品。
器量有浅深,感通有厚薄,故令无像之像,像遍十方,方言之言,言充八极。
应实尘沙,大略有二,八相感成,双林现灭,斯其大也;
权入六道,晦迹尘光,斯其小也。
小则或画卦以御时,或播殖以利世,或修正以定乱,或行礼以诫物,或谈无而傲荣,或说有而重爵。
何为老生,独非一迹,故《须弥四域经》曰:实应声菩萨名曰牺,宝吉祥菩萨名曰女祸。
但今之道士,始自张陵,乃是鬼道,不关老子,保以知之?
李膺《蜀记》曰:张陵避病疟于社之中,得咒鬼之术书,为是遂解使鬼法,后为大蛇所噏,弟子妄述升天《后汉书》称,张鲁,母有姿色,兼挟鬼道,往来刘焉家,益州刺史刘焉遂任以为督义司马,遂与别部司马张修将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,断绝斜谷,杀汉使者
既得汉中,遂杀张修而并其众,于汉为逆贼,戴黄巾,服黄布揭。
字公旗,初祖父顺帝时客于蜀,学道鹄鸣山中,造作符书,以惑百姓,受其道者,辄出米五斗,故世谓之米贼。
传其子衡,衡传于自号天师君,其来学者,初名鬼卒,后号祭酒祭酒各令部众,多者名曰治头,皆教以诚信,不听欺妄,有病但令首过而已。
祭酒各起义舍于同路,同路悬亭,置米肉,以给行旅,食者量腹取足,过多则鬼能病人,犯法者先加三令,然后行刑,不置长吏,以祭酒为治,民夷信向,朝廷不能讨,遂就拜鲁镇夷中朗将,通其贡献。
在汉,垂三十年,献帝建安二十年曹操征之,至阳平欲举汉中降,其弟卫不听,率众数万,拒关固守,破卫斩之。
阳平已陷,将稽颡归降,阎圃说曰:今以急往,其功为轻,不如且依巴中,然后委质,功必多也。
于是乃奔南山,左右欲悉焚宝货仓库,曰本欲归命国家,其意未达,今日之走,以避锋锐,非有恶意,遂封藏而去。
南郑,甚嘉之,又以鲁本有善意,遣人慰安之,即与家属出迎,拜镇南将军封阆中侯
张角张鲁等,因鬼言汉末黄衣当王,于是始服之。
曹操受命,以黄代赤,黄巾之贼,至是始平
自此已来,遂有兹弊,至宋武帝,悉皆断之,至寇谦之时,稍稍还有。
今既大道之世,风化宜同,小巫色,实宜改复,且老子大贤,绝弃贵尚,又是朝臣,服色宁异?
古有专经之学,而无服象之殊,黄巾布衣,出自张鲁,国典明文,岂虚也哉?
夫圣贤作训,弘裕温柔,鬼神严厉,动为寒暑,老子诫味,祭酒皆饮,张制鬼服,黄布则齐,真伪皎然,急缓可见。
自下略引张氏数条妄说,用惩革未闻。
或禁经止价(《玄光论》云:道家诸经,制杂凡意,教迹邪险,是故不传。但得金帛,便与其经,贫者造之,至死不睹,宝利无慈,逆莫过此。又其方术,秽浊不清,乃有扣齿为天鼓,咽唾为醴泉,马屎为灵薪,老鼠为芝药,资此求道,焉得乎?)
或妄称真道(《蜀记》曰:张陵入鹄鸣山,自称天师汉嘉平末,为蟒蛇所噏,子衡奔出,寻尸无所,畏负清议之讥,乃假设权方,以表灵化之迹,生縻鹄足,置石崖顶。到光和元年,遣使告曰:正月七日天师升玄都,米民之山獠遂因妄传贩,死利生逆莫过此之甚也。)
或含气释罪(妄造黄书,咒癞无端,乃开命门,抱真人婴儿,回龙虎戏备。如黄书所说,三五七九,天罗地网,士女溷漫,不异禽兽,用消灾祸,其可然乎。)
或挟道作乱黄巾鬼道,毒流汉室;孙恩求仙,祸延皇晋。破国害民,惑乱天下。)
或章书代德(迁达七祖,乞免担沙,横费纸笔,奏章太上戊辰之日,上必不达,不达太上,则生民枉死,呜呼哀哉。)
或畏鬼带符(左佩太极章,右佩昆吾铁,指日则停晖,拟鬼千里血,若受黄书赤章,即是灵仙。)
或制民输课(《蜀记》曰:受其道者,输米肉布绢,器物纸笔,荐席五彩,后生邪浊,增立米民。)
或解除墓门(左道余气,墓门解除,春秋二分,祭灶祠社,冬夏两至,礼祠同俗,先受治录,兵符社契,皆言军将吏兵,都无教诫之义。)
或苦妄度厄(涂炭斋者,事起张鲁,驴辗泥中,黄土涂面,摘头悬,埏埴使熟,至义熙初,王公期省去打拍,吴陆修静犹泥额反缚头而已,资此度厄,何痴之甚。)
或梦中作罪(梦见先亡,辄云变怪,召食鬼神,军将吏兵,奏章断之。)
或轻作凶佞(造黄神越章,用持杀鬼,又造赤章,用持杀人,取悦世情,不计殃罪,阴谋怀嫉,凶邪之堪。)
斯皆三张之鬼法,岂老子之怀乎?
自于上代,爰至苻姚,皆呼众僧,以为道士,至寇谦之始窃道士之号,私易祭酒之名。
曹简姚书,略可详究,然法行经者,无有人翻,虽入疑科,未伤弘旨。
摩诃迦叶,释迦弟子,禀道阐猷,讵希方驾,三张符箓,诡托老言,捃采谲词,以相扶助,复引实谈,证其虚说。
呜呼可叹,幸深察焉」。
问:「敬寻道家,厥品有三,一者老子无为,二者神仙饵服,三者符箓禁厌。
其章式,大有精粗,粗者厌人杀鬼,精者练尸延寿,更有青箓,受须金帛,王侯受之,则延年益祚,庶人受之,则轻健少疾,君何不论,唯贬鄙者」。
答曰:「子之所言,何其陋矣。
唯王者兴作,非诈力所致,必有灵命,以应天人
至于符瑞,不无阶降,上则河图洛书,次则龟龙麟凤,此是帝王之符箓也。
今大周驭宇,应历受图,出震为神,电轩流景,上宣衢室,下辟灵台,列彼三光,摇兹二柄,而德侔终古,动植效灵,仁并二仪。
幽明荐祉,故真容表相,不假寻于具茨,澄照渊猷,无惑求于象罔,牢笼语默,弹压名言,超绝有无,回逾彼此。
刍狗万机,不可谓之为有;
孝慈兆庶,不可谓之为无;
四海一家,不可谓之为彼;
九州辽旷,不可谓之为此:故游之者莫测其浅深,蹈之者未穷其厚薄。
加以三足九尾,赤雀绿龟,嘉瑞相寻,不时而至,兹乃大道弘仁,光之者未穷其厚薄。
加以三足九尾,赤雀绿龟,嘉瑞相寻,不时而至,兹乃大道弘仁,光盈四表,庆灵总萃,厚祚无疆,岂圣德之清宁,天朝之多士,尚信鬼箓之谈,犹传觋之说者哉?
昔神赐虢田,若始求田之义;
民供赵雀,由初受爵之征:此皆委巷鄙言,子人所不许也。
然皇帝之号,尊极天人之义,王者之名,大尽霸功之业。
当受命神宗,廓风化于寰宇,封禅山岳,报成功于天地,不见鬼言预经纶之始,曾无诡说达致远之宗,徒论惑生民,败伤王教,真俗扰动,归正无从,唯孔子贵知命,伯阳去奇尚,奚取鬼符,望致其寿,若言受之必益,今佩符道士,悉可长年无箓生民,并应短寿。
事既不征,何道之有」。